第23章 致命交易-《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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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婉从药力中摆脱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报案。

    褚德龙冷笑道:“报案吧,去啊!告得倒我,我进监狱!告不倒我,白天就别想出来!”说着拿起电话按了110,递给小婉。

    小婉呆呆地看着电话,没有接。她问:“杜文明在哪。”

    褚德龙说:“烟台。”

    我被带走的当天晚上杜文明就听到了风声,这种罪的量刑有多重他心里一清二楚,所以他只有一种选择,就是逃。没准儿熬过这阵就会烟消云散,或者有人做了替罪羊,他就可以逍遥法外。大连断然不敢再呆下去,沈阳的老家也不敢回,杜文明思索再三,决定瞒天过海去烟台。

    舞厅里有个烟台的小舞女,她是杜文明新交的女朋友,因为他们的关系鲜为人知,所以杜文明决定大胆一试。

    知道的人不多,但褚德龙算是其中一个。第二天中午,杜文明正在女友烟台的家里睡觉,褚德龙的一个哥们儿打来电话通风报信,把经过全都告诉了他,让他赶快转移。杜文明刚想逃走,警察从天而降,破门将其抓获。压上警车的时候,杜文明嘴里大骂着褚德龙和邱小婉,恨得咬碎钢牙。

    刘浪把一碗稀粥端到了小婉面前,心疼地看着她:“吃一点吧,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,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啊。”

    小婉不说话,只是哭,这两天她梦里都在哭,眼睛肿得老高,简直换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刘浪看着小婉日渐憔悴的形态,她也哭了,一边哭一边哄着她:“好妹妹,你别哭了,白天都已经平安回来了,你这副样子怎么见他呀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头,眼睛直直地看着刘浪:“你不知道,我已经不能去见他了。”

    小婉的脑海里浮现出褚德龙狰狞的面孔,他挥舞着那些照片,咬牙切齿地告诉她:“想让我给你保守秘密也可以,那就乖乖地留在我身边,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褚德龙才对!你要是再敢和白天有瓜葛……看看,拍的多清晰!”

    小婉堵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,身体颤抖得像一个爆破过后的士兵。

    那些照片就是小婉的噩梦,时刻提醒着她那一天在那张床上发生了什么。她不敢告诉白天真相,如果那样,白天一定会找褚德龙玩命。除了鱼死网破,她想不出一个穷学生靠什么才能斗得过一个有钱有势有胆的流氓。她只能极力去隐瞒这件事。小婉早就想好了,如果一旦被白天知道,她就一口咬定是为了褚家的钱,她不想让自己换回来的他再次成为亡命之徒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无法克制去见白天。刘浪出去打了壶热水,再回来的时候,小婉正坐在桌子前面梳妆。她不敢让白天看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,所以疯了一样地往脸上擦粉,涂睫毛膏。刘浪看着处于崩溃边缘的小婉,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。

    那一次的妆,小婉一边哭一边化。她化了很长时间,没等化完就已经哭花,洗掉了再化,又哭花……

    化好了妆,她出了门,觉得脚下深一脚浅一脚,从来没有过的艰难。之后她看见那个既爱着又怕看见的人,她轻轻地喊:“白天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发生的事终于和我的记忆相吻合。我清楚地记得小婉那天说的话,她嘲笑一般地说:“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。”我当时以为她终于露出了轻佻的本质,实际上这却是她内心的写照。独自面对这么多突如其来的折磨,却为了顾全大局而强忍着不说,她承受的是怎样的一种痛苦?

    我还记得她哀求我带她离开这个城市,我终于明白,离开,是一个女孩在当时能想出的唯一的办法。

    然而,我却将她推倒在雨里,让她滚。

    我问刘浪:“如果是这样,那为何后来,当我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却遭拒绝?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发生?”

    “是的”,刘浪说:“小婉多灾多难,她一直在为别人活着,完完全全地抛弃了自己。我所说的别人,一个是你,另一个是她妈妈。”

    小婉第一次说她跟了褚德龙是因为钱的时候只是个谎言,是为瞒着我怕我去报复。但是第二次,也就是在旅馆的时候,她说的却是真的。那时她的的确确需要钱,因为她妈妈的肾病突然加重,演变成急性肾衰竭,也就是尿毒症。

    尿毒症有两种治疗方式,一是换肾,二是保守疗法,进行血液透析。但是无论采用哪种疗法都需要高额的医疗费。

    小婉的小姨打电话给她,在电话里哭诉了这一情况。小婉有如晴天霹雳,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。她是孝女,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疾病折磨。小婉深知即使找我也是回天无术,整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她妈妈康复的因子就是褚德龙,褚德龙的钱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她在第二次的时候拒绝跟我走。

    到了这个时候,小婉突然释然了,因为她想要的人和生活已经和她越来越远。生活里简单得只剩下了交易,因为要让爱着的人平安地回到身边,她需要交易;因为要让爱着的人健康地生活着,她还需要交易。这次她把自己整个交易了出去,做了褚家的媳妇。

    褚德龙对邱小婉的感情更像是一种占有欲,他知道自己和小婉不是一路人,可就是要娶她做老婆。就像古代的帝王,三宫六院,各有特色,可是通常会找一个高在云端的女人做皇后,把她装裱得风风光光,成为自己乃至整个帝国的门面。他和小婉就是这种情况。小婉只是空庭中一尊寂寞的花瓶,对褚德龙来讲,她没有外面的女人那样受用。但是褚德龙有钱,钱是一种万能的粘合剂,所以他不怕任何破裂,包括婚姻。也正是因为他有钱,所以在他眼里,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通通不是好东西,只有靠手段得来的才是人间上品。

    褚氏夫妇对高学历,品貌俱佳的小婉深感满意,还派专车把邱小婉的妈妈接到大连医科大学住院治疗。在医院里,小婉告诉妈妈:褚德龙就是我曾经和您提及的男朋友,他会出钱为您治病,因为我们就要结婚了。说完抬头看褚德龙,她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,她觉得心在疼。

    小婉的妈妈采用的是透析疗法。若想换肾,光有钱还不行。血透析,一次400元,每周3-4次,再加上药费,护理费……褚德龙答应小婉承担全部的费用。

    在结婚公证处,小婉闭上眼简单地留恋了一小会儿,之后伸出发抖的手,在各类单子上,在“褚德龙”的旁边,一笔一划地签上“邱小婉”,按了手印。

    邱小婉在和褚德龙生活的第一个星期就发现他吸毒。褚德龙来事儿的时候脸都绿了,刚开始的几次知道往卫生间跑,之后干脆就在坐在客厅的地板上,很享受地扎上一针。褚德龙享受完毕瞅了瞅小婉:“看什么!屁大点事儿,一针的钱我家个把分钟就赚回来!”说完冲目瞪口呆的小婉挥挥手,一脸的不屑。

    褚德龙对小婉的态度说不清楚,好的时候又送花又送名牌服饰,还一口一个老婆地叫着。小婉虽没有为之倾倒,但也暗自感叹这就是命运。她把自己给了他,现在又结了婚,生活在一起,看起来倒也在情理之中。然而小婉很快就推翻了这种想法,褚德龙为她大献殷勤的时候毕竟太少。他经常酗酒,醉了之后对小婉无礼取闹非打即骂,更多的时候他彻夜不归,小婉知道那样的晚上他去了什么地方,和什么人在一起。这使得她更加铭记这只是交易来的婚姻,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。久而久之,双方对这种日子都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小婉经常一个人回到学校去,去体育馆,去中心食堂,踩过他们曾经走的每一条路。校园的男孩们眼睛里闪动着简单的热情,像极了当年的白天。

    已然到了秋天,小婉满23周岁了。23岁的小婉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苍老。

    那时的隋棠还是一身t恤仔裤的打扮,而那时的邱小婉却已身着名牌刺绣,名表名包。她羡慕着穿t恤的靓男倩女,而她自己,仿佛与那份随意的心境隔绝了多年。黄昏时分,她坐在山上礼堂的台阶上,掏出一支女士香烟,想点,又收了起来,感觉大三那年的白天正在远处微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年,一年后,小婉的命运因为褚氏集团的覆灭再度发生转折。

    褚氏夫妇被判刑,褚德龙被带走问话,房子抵押了,财产充了工。小婉麻木地看着这一切,不知道明天的日子会怎样。

    小婉跟随着褚德龙四处躲债,后来租了一处民房暂时安顿了下来,她也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
    新的生活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钱。妈妈换了医院,停了透析,恶心呕吐的症状立刻加重。褚德龙的毒瘾定期发作,滚在床上痛苦之难当,拿空针管往胳膊上戳。小婉原本还有几个私房钱,除了预付给医院一部分,其余的都被褚德龙搜刮一空。

    小婉打电话给她一个朋友,问她干什么来钱最快。她的朋友说:做生意吧,你又没有本钱,炒股吧,你又没有经验。一个女孩子想来钱快?那还能干什么!

    她彻底傻了。

    那是她最苦的一段日子,东挪西借地给妈妈张罗钱治病,还要像防贼一样防着褚德龙。她使出一切招数想帮他戒毒,因为他多扎一针,妈妈就少做一次血透析。但她始终是个弱女子,面对一个发了疯的流氓是无法应对的。好几次,小婉辛苦筹来的钱都被褚德龙洗劫一空。褚德龙享受了升仙的快感之后恶狠狠地对小婉说:“你的钱都是我的,你欠了褚家那么多,现在就是你还债的时候!”

    小婉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。眼看着妈妈的病情加重,她饮鸩止渴,背着褚德龙借了五万的高利贷。

    褚德龙对毒品的需要高于一切,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。他把他两个哥们儿领回家,这两个人猥亵地看了看他们曾经叫过的嫂子,给了褚德龙两个针管。未等小婉觉察,褚德龙已经乖乖地退到了外面,带上了门……

    褚德龙又做了一次神仙。之后他靠在墙上听着屋里的响动,无声无息地滑坐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小婉披头散发地开门出来,没有掉一滴眼泪。她对褚德龙说:“我欠褚家的,今天都还给你了,我们可以离婚了。”

    褚德龙想了一下,同意了。

    离婚手续办齐之后,小婉搬走。搬家的时候小婉几乎什么都没有,没有家具,行李。她的全部家当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双从未穿过的红色belle高跟鞋。

    到了年末,小婉的妈妈已经病危,血透析的频率越来越大。债主隔三岔五上门要债,声称再看不见钱就花了她的脸。

    小婉走在寒冷的街头,单薄得像一枚风里的树叶。她抬头看着电线杆上月薪三万招聘女服务员的信息,颤颤巍巍地伸手摘了下来。

    什么样的经历都有过了,还在乎什么?还有什么资格在乎?她想。就这样,她走进了蝶恋。她白天做妈妈的乖乖女守在病榻前,晚上的身份则变成了娱乐城的小姐。小婉没有骗我,在她遇见我之前,她始终只是陪酒,陪笑,但是没有陪睡,算得上最干净的小姐。她初来乍到,不知道怎样应付客人,也不知道如何哄他们开心。因此她赚到的钱也很有限,除了给妈妈治疗,其余的还不够还高利贷的利息。

    她的孝心并没有挽留住妈妈的命。妈妈在弥留之际把小婉叫到床边,对她说:“闺女,妈知道你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,你不说,妈也知道,是妈连累了你啊……”话没说完,母女的眼泪都流了来了。

    “妈也看出来了,当初你跟妈说的男朋友不是褚德龙。跟妈说,他姓什么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妈,她叫白天。”

    “噢。好……好,妈快不行了,妈担心你啊……我女儿是天下最好的孩子,我女儿肯定能配得上他。妈希望他能回来照顾你啊……这样妈就可以放心的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妈您别说了。”小婉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小婉想告诉妈妈,她知道白天在哪,甚至知道他的住处。但她不能去找他,不仅因为她和白天之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,还因为他身边有个叫隋棠的女人。白天会天经地义留在那个女人身边,雷打不动。但是她还是对妈妈说:“妈妈,您不用担心,我一定去找他,让他照顾我。”

    小婉的妈妈满意地走了。

    留下小婉一个人对着惨白的床单和墙壁垂泪。她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,小婉觉得生活已经毫无意义可言。

    简单地料理了后事,小婉继续在蝶恋上班,生计还要维持,欠下的高利贷还要还。小婉带着失去母亲的悲伤坐在客人的怀里,强颜欢笑。

    有时,她会在娱乐城的阳台上点一支烟,望着白天家的方向出神。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她就去喝酒,喝了酒就有了胆,就想去敲白天的门,去看看他,也让他看看自己,她想。每当这时,小婉就会过量地饮酒,直到喝醉。因为只有醉倒了,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他。

    小婉一边上着班,一边盘算着以后的日子:等还清了贷,她就去找个男的嫁了。不需要帅气,不需要高大,更不需要有钱,只要他能真心实意地对自己,能给自己一种波澜不惊的日子就好。这种意念支撑她又过了几个月,直到高利贷剩下两万元。      笔趣阁手机端    http://m.biquwu.c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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